竹林:浅说《尹才干诗话》
初识尹才干先生,是在2017年邻水新春诗会上。仲夏又逢君,实乃缘未尽。这次有幸参加广安评协上半年年会暨《尹才干诗话》研讨会,还是有话可说,有话要说,有话得说。
关于《尹才干诗话》,这是尹先生“独特的、超前的”诗学见解,它填补了当今中国新诗理论创新发展的又一空白。是否如他所愿,对新诗开出的“医治良方”,笔者不敢苟同。一家之言值得研讨,中国诗坛百家争鸣,也应百花齐放。如果说尹先生的《关于现代诗歌的评价标准》放之四海而皆准的话,中国新诗就会走入胡同。他的新六条:立意新、感情深、道理正、态式宜、颜色鲜、趣味浓,也只是从众多诗话中抽象出来的。我认为最早的诗话是从北宋欧阳修的《六一诗话》开始的,他提出“意新语工”的要求。后来南宋叶梦得有《石林诗话》,张戒《岁寒堂诗话》,严羽《沧浪诗话》(主张妙悟说),到了清代王夫子的《姜斋诗话》,袁枚的《随园诗话》(主张性灵说)……到了近代,王国维的《人间词话》吸收了西方的美学理论,创立“境界说”,即使在今天,其深度与广度,非一般人难及。对于诗话,笔者认为就是关于诗歌的文学评论。笔者早年读朱光潜的《谈美书简》和《诗论》,也有先入为主的看法,朱光潜认为:诗话大半是偶感随笔,信手拈来,片言只语,简炼亲切,是其所长。相比之下,《尹才干诗话》也映证了这个说法,不过,尹先生又有了创新,他把对新诗的系统研究作为目标,无论亲自创作诗歌(包括图像诗,打油诗),还是提出“立根派”诗歌理论,甚至大声疾呼《不遵守创作公约
新诗最终将死亡》……尹先生试图对当今诗坛的把脉精准,且开出了自己的药方,是否药到病除?笔者以为遵守了他提出的创作公约,新诗也许会更快死亡。为此,笔者有话得说。
首先,我重点细读了《尹才干诗话》中“诗论”部分,这部分作者阐述了自已最重要的理论观点。他所有的东西都可以从中找到。事实上,他想用他对外界的感觉,加以重新组合,提炼出一些新颖的观点,虽然困难重重。诗歌的“地沟油”很多,当代诗歌后继乏力,可以从写诗的人比读诗的人多这个“怪象"看出来。有的诗人天天写些垃圾诗作,可名号还很响亮。这让我的思路回到上世纪80年代,那个纯洁的充满诗意的年代,人们还有理想,而现在简直是“乱劈材”,就是标新立异出风头,就是以诗歌之名伤害诗歌。几年之前,川内诗人邱绪胜给我推荐了大型网络诗刊——《芙蓉锦江》,这本2006年11月面春而生的诗刊,在杨然、凸凹、王国平等的精心打造下,推出了诗人作品及诗评诗论,对比之下,我感到尹才干先生应该重视这些块“诗说”,不断充实创新自己的理论,不能一叶障目。客观地说,尹先生的诗论有先天不足,就是缺少用美学理论来填补支撑自己的观点。草根派也好,学院派也罢,争来争去只能互伤,而对新诗的发展会成为短期的“硬伤”。不过,尹先生的探索比我们众多的理论家有益处,有方向感。实践出真知,对于新诗采用什么评价标准、评分细则、创作公约、创作方法等等,绝不是一本《尹才干诗话》所能穷尽的。尹先生能提出来值得点赞,有兴趣的不妨一试。我读评论家陈传席的《谈批评和危机及轻批评问题》,有了感悟。“唐人不论诗而诗盛,宋人论诗而诗亡”,对于当代诗话,如果不创新,就会成为“地沟油”。
其次,尹才干先生对“破”与“立”十分重视。《尹才干诗话》绝对不是“乱劈材”。尹先生在《中国新诗该如何写?》中,提出四点建议:①新诗,必须具有中国风骨;②新诗,必须反映大众心声;③新诗,必须具有诗歌的特质;④新诗,必须与时代同步。这四个“必须”,诗人把它立起来,如何破局?尹先生就得忙着给新诗确立评价体系,创作标准,然后对新诗出来打分细则等等,还亲自以己之力,坚持创作新诗,包括图像诗和打油诗。我对尹才干先生的创作业绩感到敬佩和欣慰,至于对他创作的新诗的争议和非议,是证明他不可缺少的另一种存在。《尹才干诗话》还应在破字上下功夫,才可以把自己的理论观点立稳。@天马长嘶(梁晓华)在前记中用“深虑新诗五百年之命运”来解析,是否如实读者自有分寸。不过,对当今诗坛从理论到实饯的不断探索,《尹才干诗话》不得不说得浓墨重彩,至少在当今中国诗话中占有一席之地。“咬定青山不放松,立根原在破岩中”(郑板桥《竹石》),我从这本诗话中窥见,尹先生的博学深思且不断勤耕。网络上《尹才干诗话》也引起更多诗评家的关注。对他书中的“诗评”“诗说”“诗序”,我还是喜欢的,尤其是诗说。
再次,《尹才干诗话》巧拙有度,寓智于愚。评论者唐明说,尹先生“憨厚”的外表下,有一颗聪慧精明的大脑。一个诗评家,首先要是一个能写诗的人,还要是一个博学善思的人。如果尹先生多用美学理论充实自己,那《尹才干诗话》肯定会让有些学院派闭嘴。纵观诗话内容,如果肯仔细研读的话,你不能不佩服作者的逻辑性和思辩力,虽然他在形式逻辑方面还有挑剔之处。作为诗人,尹先生有激情,但绝对不是精品,而作为理论评论家,尹才干先生称得上上品,在我看来,《尹才干诗话》的影响不仅在川内,甚至在国内应该算有“特色”的佳作。中国新诗的推陈出新,需要更多的理论工作者的不断努力。笔者不敢苟同尹先生的一些观点,比如他对散文诗的偏见,源于对当今散文诗流派和作品缺少认识。举个例子,像达州诗人水晶花的《大地密码》,还有《抱瓦罐的女人》等等,散文诗的想象的张力,意象的魔力,境域的内力,语言的磁场力,给读者留下深刻的印象。诗评家黄恩鹏在《触摸生命困局:感知疼痛与审判疼痛》给我新的启迪。如果尹先生有兴趣读到“我们——北土城散文诗群”的散文诗,也许对当代散文诗的观点会改观一些。
最后,我对《尹才干诗话》期望值很高,它是我业余学习诗话的参阅范本,作为广安本土评论家,值得大力推崇。尹才干先生为人的随和与睿智,也是我仰慕已久的。艺无止境,不妨以尹才干先生的《浪》挽题,“一浪一浪又一浪,浪浪撞在石头上。明知前浪折了腰,后浪还要跟着上”。不管深说浅说还是戏说,《尹才干诗话》对当代诗歌的理论创新的影响是巨大的深远的,作为一种新的现象是值得大家关注并研讨的。肯定地说,《尹才干诗话》值得一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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